太叔公卿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人,連頗卻怎麼也看不懂他眼中的深意。良久,太叔公卿才開口,他沒有急著為連頗開解,而是問「你能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嗎?這樣我才好知道從什麼地方入手介紹……」太叔公卿默默嘆息一聲「介紹你認識這個新世界。」「好,你問。」連頗急於了解這個陌生的世界,壓根兒沒注意到太叔公卿奇怪的細微反應。
太叔公卿深吸口氣,放緩聲音問道「你……是誰?」連頗怔了怔,乾笑一聲道「我…我不就是我嘛…」「既然你無心坦誠,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。」說著太叔公卿作勢要起身,連頗慌忙按住他,急切道「好好好…是我錯!我們重新來過。」見太叔公卿重新坐好,連頗眼神慌慌的在他臉上滴溜一圈後,怯怯道「我要是誠實回答…你能答應不把我送療養院?」「你什麼都還沒交代就要先索取保證,說不通吧?」連頗搔了搔頭「也是…但我真怕你們一個個都拿我當精神病患者處理嘛…唉…」越想越煩的他,更使勁的搔頭,直到被太叔公卿抓住他作亂的手,才嘆了口氣道「那…我可說啦,你…你可別拿我當神經病哦!」太叔公卿點點頭,等著他說下去。
連頗瞟一眼太叔公卿,問「你知道我今天去Checkered做什麼的吧?」「知道」連頗不禁低垂眼眸,幽幽道「那你知道確切的故事內容嗎?」「你具體指的是什麼?」太叔公卿停頓一息,想了想道「是指你故事裡的第一主角還是第二主角?」連頗訝異啦,他睜圓了眼盯著太叔公…卿,良久才納納道「你所謂的第一第二是?」「第一主角Emo,第二主角……」太叔公卿意味深長的收聲不言,讓連頗有點摸不著頭腦,他回視太叔公卿,等著他的下文。
太叔公卿見連頗坦然的目光,頓時覺得心情好了許多,續道「第二主角就是跟你們Checkered裡的某職員,同名的Yi Mo。」「喔」太叔公卿忍不住笑了起來,連頗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「有那麼好笑嗎?」他弱弱的抗辯「Yi Mo這個名字…不是挺好的嘛…」是啦,他知道自己很不會幫小說裡的人物取名字咩,他的短板他知道啦,有必要笑成這樣嗎?「我也沒說這名字不好,你著什麼急?」看見連頗孩子氣的瞪著他,太叔公卿笑的更歡了「我只是奇怪,你為什麼就挑了Yi Mo做你故事裡的角色罷了。」連頗挺想回嘴,但他才張嘴就突然蔫了,因為——「她」不知道。
看見連頗的反應,太叔公卿奇了「我說錯什麼了嗎?」連頗搖搖頭「沒有。」他突然深吸口氣,下了大決心似的開口「你不是問我〝你是誰〞嗎?」太叔公卿點頭「那我若告訴你,我真的是Emo,你是信還是不信?」當然不信!太叔公卿心想『你分明就是連頗跳脫的意識、虛實難辨的存在……』但他不能這樣說,口氣一轉,道「你怎麼確定自己就是Emo,在你的設定裡她可是……」話到一半,太叔公卿睜大了眼「你該不會要說你是……」「是,我是!我是來自古地球的Emo,」她急切的拔高了音量「我真的存在,不是故事裡的某個角色,真的!請你相信我!」連頗激動到坐不住,在太叔公卿眼前來來回回急切踱步「我明明在家裡創作…我在寫一個故事,然後寫著寫著…我應該是睡著了……」連頗無意識的抓著頭,一下比一下用力「睡著了嗎?我睡著了嗎?」轉而喃喃自語「睡著了吧…大概…然後…….」目光一下子落在太叔公卿身上,表情說不出的迷惑「然後我就……」她撫了撫名叫連頗的肉身,語氣十分無助又無奈「變成了這個人……」
語畢,眼淚也無徵兆的落下來,看得太叔公卿一怔,心道「果然是〝女人〞嗎?」古書典籍中形容過〝古時尚有性別一說,曰男為剛女為柔,剛者寧折不彎,流血不流淚;柔者不堪一擊,弱也。古人云〝柔弱似水〞,擬弱者為水,女者弱也,以水之姿形容也,上佳!剛易折,當以柔調之,謂之陰陽調和。〞難道眼前的連頗真的…已經變成所謂的〝女人〞了嗎?
太叔公卿被這一認知驚的不小,他忍不住撫了下額,不確定要不要再跟連頗討論下去…還沒想透,就聽見一道弱弱的聲音傳來「你果然還是不信吧?」太叔公卿對上連頗悽然的眼神,下意識的搖頭「不是…」可惜這話說的連他自己都不信,又怎麼可能說服連頗…不對,是Emo。Emo頹然坐倒在椅子上,不再言語也放棄再言語,反正多說也是無益。太叔公卿看他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,想了想又問「你既一口咬定自己是Emo,那你能具說說自己是個怎樣的人嗎?或者在古地球是怎樣的存在?」連頗…不,是Emo,她覺得這人說的話夠古怪的,什麼叫〝在古地球是怎樣的存在?〞難道身為「人」還有什麼特別不一樣的存在嗎?難道他太叔公就不是生活在吃喝拉撒睡裡嗎?
to be continued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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