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年10月24日 星期日

說一個故事給你聽6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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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掛掉電話,Yi Mo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臂有多痠麻,耳朵有多滾燙。耳邊一直迴響著Ch媽媽說著「她服了安眠藥,頭上套了塑膠袋……」死意堅決……「為什麼……?」Yi Mo渾渾噩噩坐在電腦桌前,腦子裡彷彿不斷播放著Ch死亡的影像「就因為求不得嗎?」Yi Mo聲音小到像在作反芻「值嗎?」Yi Mo覺得有點可笑。

她一抬眼,就看到電腦畫面上秀著自殺手冊的網頁,她心下一驚!「什麼?」她什麼時候點了這樣的網頁出來?「我什麼時候……?」不可能是她自己的意志,不可能!她沒有這方面的需求…那為什麼?「Xie?」是Xie!

是了,這具身體是Xie的不是她的,所以才會有時候自由自主的做些她無法控制的事!

可…為什麼呢?她現在是感覺到堵心,但遇上熟悉的人往生,誰不堵心……可這樣就想以死逃避……也太……;Yi Mo不明白Xie想幹什麼「妳別想告訴我,妳想去找Ch……」Yi Mo咬著牙在心裡生氣的對Xie說「要死不要拉我墊背!妳沒權利這樣對我!!!」Yi Mo咬牙切齒的在心裡怒轟Xie「等我們各歸各位,妳想死想活都由妳,但現在妳沒權利剝奪我的生存權!」她也不管Xie在不在,只管用力宣洩。

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來到過去,莫名其妙知悉Ch自殺,依舊無能為力……好像也稍稍明白了Xie那難忍表情下的無奈痛苦。Xie或許並未對Ch鼓吹自殺以逃避對現實的不滿,但…她也沒有積極的幫助Ch去面對問題、解決問題「這就是妳的責任!」Yi Mo在心裡冷冷的對Xie說著,對她任由朋友走向死亡的態度極為不認同!可當她怒轟Xie的當下,她心裡也有股難言的錐心之痛,一陣一陣的無力感快將Yi Mo碾碎……

「這就是妳的疼痛難忍嗎?由著事態去發展,不阻止、不勸說…只是看著!?妳這樣算什麼朋友?」Yi Mo握緊了拳頭,如果可以,她想打Ch,想狠揍Xie!「就別讓我回去,回去我肯定揍死妳,Xie!」她覺得Xie是最差勁的朋友;可是她忘了,Xie部落格裡提過的自殺可不是她一個人的想法,要說Ch是病號,那Xie也是個病人……要求輕症病人幫助重症病人,有可能嗎?可是Yi Mo現在才不管這些,她只知道用她的角度思考是非,她只知道Ch又一次難逃死神之手…她明明就在這兒,她明明都知道,可偏偏無力阻止!搞毛啊啊啊啊!!!


房門被叩響,門外傳來Xie媽媽關切的聲音「力喜安抓喲(你怎麼了)?」Yi Mo才意識到她剛剛大呼小叫了一通,連忙開門解釋「謀逮己(沒事)啦……」要不要跟Xie媽說Ch的事?會不會嚇壞Xie媽?猶豫了一息,Yi Mo決定說了「阿丟Ch......伊繫阿啦……(就Ch死了啦)」「蝦毁(什麼)啊!?七肖連貝肖連,那誒繫(年紀輕輕就死)啦!哎喲~記勒殷納金害(這孩子很糟糕)喔……」可不是就這個理!到底Ch腦袋裡都在想什麼?!「賀(好)啦,賣咻咻追(不要想太多)啦……歹幾巄化心阿(事情都發生了)…馬謀化兜(也無法)啊。」Xie媽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「咖紮綑(早點睡)啦。」「嗯」Yi Mo點了點頭,可是眼睛卻紅的像兔子……Xie媽有點擔心的看著Xie,邁不開腳,Yi Mo只好連連保證「放心啦,我沒事,馬上就睡。」對,她要去睡覺,她要回去,不要再理這些破事——反正她也管不了,Ch都死了,她還能怎樣?

關上房門,Yi Mo攤開被子、放好枕頭——Yi Mo真的想一閉眼再一睜眼之後,這一切都過去了!她很後悔自己那無心的一發願,不然她也不必遭遇這些事……想著想著……眼眶又蓄滿了淚水,無力感在吞噬著她——她要快點睡覺…快點、快點再快點……她已經搞不清楚自己是想睡?想回去?還是想逃避今天的一切!?

她只知道自己感到很累,很是心累......

「Ch,我知道真相了,謝謝妳,還有對不起!我還是沒能救下妳。」Yi Mo躺在床上流著淚,任由意識一點一點的被抽離身體「Ch,妳恨Xie嗎?」就在她覺得地心引力消失的瞬間,她聽見Ch的聲音「不恨,這一切是我自己的選擇,與人無尤。」Yi Mo猛的睜開眼睛,發現世界一片黑暗,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闇「Ch?」「我在,妳別怕…」「妳…妳為什麼那麼傻……」沒有聲音「Ch!?」「回去吧…永別了Yi Mo,好好過妳的日子,別再想了,更不要再想起我,好嗎。」「……」Yi Mo不明白,她想再問問Ch為什麼棄親友而去「別問了。」不等Yi Mo開口Ch就先打斷她的思緒「事已至此多想無益,我們各安天命不好嗎?妳快回去吧。」說完像是離開似的,空間裡再也感覺不到Ch的存在;一個閃神Yi Mo睜開了眼睛「咦?」猛的坐起身,環顧一圈房間「我…我回來了!?」

枕邊的手機突然爆響,像是存心找她吵架般,Yi Mo拿起手機一看,上面秀著Xie的字樣,Yi Mo接起電話「Xie」「妳人到哪啦?怎麼還沒到?」Yi Mo一驚,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鐘,媽呀,她忘了跟Xie有約了「咳咳…」「Yi Mo妳怎麼了?病了?!」好嘛…就讓Xie誤會到底算了…不然她真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還在床上啊啊啊啊「咳咳…咳咳…」「要不…我去找妳?」Xie說「嗯…好啊。」Yi Mo只能厚臉皮的應好。


Yi Mo趕緊跳下床,大略將自己家整理了一遍。

「嗯…猛一看還能入人眼…呼…。」Yi Mo正在自言自語時,電鈴響了「喂?」對講機裡傳來Xie的聲音,Yi Mo開了大門。Xie很快出現在Yi Mo眼前,關切的問「妳怎麼樣?怎麼就感冒了?!」Yi Mo虛心的笑了笑「先進來吧。」

Xie邊進屋邊將手上的提袋跟一盒感冒藥遞給Yi Mo「我買了點吃的跟感冒藥…週末妳家這附近的診所,我看好像都沒開的樣子,妳先吃這些藥壓一壓吧。」Yi Mo感激的笑笑「謝了。」將手提袋跟感冒藥放到桌上「坐。」她請Xie坐,回身倒了杯水給她「勞妳跑一趟,我真過意不去……」「這有什麼,約吃飯而已,飯什麼時候都能吃;妳先顧好自己吧。」「嗯」Yi Mo有點不敢看Xie那關切的眼神。

「要不…我們先吃點東西?」Yi Mo忙避開Xie探詢的眼神,將桌上的提袋拎到小廚房,裝忙的將提袋裡的簡便午餐——肉羹麵、魯肉飯外加一盤不小的黑白切——裝盤,然後假作不經意道「Xie,我…我剛夢見Ch了耶……」因為背對著Xie,所以她沒瞧見Xie微變的臉色「哦?」Yi Mo等了半天也沒聽見Xie更多的反應,她快速將裝好的吃食用托盤端了出來,抬眼看著Xie略顯不自然的臉色。「怎麼了?」Yi Mo問。

Xie情緒淡淡的,也不看Yi Mo,只是伸手接過Yi Mo手上的托盤「甲崩哄對打(吃飯皇帝大),先吃吧。」Xie擺出一副不想談的姿態,Yi Mo只好暫時放過這 個話題,兩人專心攻克各自的吃食和大大一盤黑白切祭自家五臟廟!


to be continued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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