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年8月18日 星期三

素手醫娘(下)by微漫

 


麗玄毅回歸皇室,老皇帝封以清王。底下的臣子見麗玄毅回歸皇室,以為皇上拿玄毅來牽制太子;其實什麼牽制不牽制的,在老皇帝的眼裡不過就是希望兩個他最看重的兒子,能攜手共創麗朝新的時代罷了。

而就在老皇帝高興失而復得的兒子玄毅回來後不久,他交代了一番對玄毅跟玄澤的安排後——玄毅去封地北漠、玄澤繼承大統——安心的駕崩了;臨死前的那點時間,老皇帝招來沈素年替他爭取更多的時間,好讓他享那麼點天倫之樂,而沈素年也做到了;只不過,每任皇帝在駕崩時,總難免牽連一批太醫的生死,於是沈素年為老皇帝紮針一事也就不徑而走!而為保素年平安脫困,蕭戈用自己的命,替沈素年爭取來一線生機——怎麼說呢?當時馬騰在麗朝邊境滋事,為了安邦定國,太子將手邊唯一能派出去的大將派去滅馬騰——蕭戈只有一個請求:保住素年,這樣他就能無後顧之憂的替國、為太子出力!

皇帝——之前的太子——真的很生氣!生氣蕭戈這種變相的威脅啊啊啊啊!

他不明白,沈素年有什麼值得蕭戈為其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護其周全?在皇帝眼中,沈素年與蕭戈之間的感情根本不對等,蕭戈為沈素年付出的遠遠多過沈素年對蕭戈的付出——憑什麼?蕭戈是他看重的大臣,他值得更好的姑娘,但那個好姑娘絕對不像沈素年這樣的。

而得知十步一算的蕭戈又為自己以命搏命的沈素年,那個揪心的難受呀!她都鬧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值得蕭戈這麼為她打算的呢?想蕭戈正在前線跟馬騰廝殺……想著皇帝對她的不滿——為蕭戈感到不值——沈素年很想當面質問蕭戈:為毛你要這麼幹啊啊啊啊?

兩個月後,沈素年帶著莫大的決心和玄毅一塊兒啟程前往北漠;她想親自去問問蕭戈,也同時確認自己對蕭戈的心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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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軍隊裡面待過的男子,都會有一種特別的氣質,這種氣質很容易讓人沉醉,特別又是蕭戈這樣的長相,這樣的氣度,素年有時候都要小小地掐自己一下,才能壓抑住想要花癡的心情。

對的,這就是到了北漠見著蕭戈時沈素年的反應——犯花癡,然後素年不得不承認:愛上蕭戈了!

所以——打馬騰的時候沒出大狀況的蕭戈,卻在即將凱旋之際落入萊夷的手裡,也許這會兒屍體都已經涼透了,一想到這種可能,素年只覺得心臟一陣痙攣,連帶著呼吸都開始不穩......蕭戈什麼時候,對自己竟然有這麼大的影響?素年都覺得不可思議。

她沒有想到,自己竟然連想一想蕭戈已經死了的勇氣都沒有,為什麼?難不成她喜歡上他蕭戈了?素年無奈地對著天空歎息,她輸了!輸給了蕭戈的心意,輸給了一直都不要求自己回報,卻總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,為她做出了那麼多的人,如果是他的話,自己會不會更勇敢一些?

在擔心許久後,她終於在萊夷見著了蕭戈,他似乎消瘦了不少,被風沙戰爭磨礪地更加有氣概,乍一看都讓人不敢直視,渾身上下散發出冷冽的鋒利感,可是,也讓他更加地有魅力。素年生來就是個顏控女,見到這樣的蕭戈哪有不倫陷的道理;所以當蕭戈跟他開口求婚的時候,她差點就一口答應了,但是...她有作為現代女性的矜持跟驕傲呀,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男方一句甜言蜜語都不說就要她嫁給他...這實在太...太便宜男方了吧?

於是她幾經暗示下,蕭戈終於了然素年的企圖,張口就來:「沈娘子傾國傾城的容貌早已印在了蕭某的心裡,善良大方有氣度,溫婉可人心玲瓏,樂善好施,慈悲心腸……」聽的素年落了一身雞皮疙瘩;她趕忙向蕭表示:自己身上的不足十分多,蕭大人再考慮考慮?更是委婉暗示自己大多數時候都是無所謂的態度,可但凡觸及她底線的,那絕對是吹毛求疵絲毫不讓步的,一旦無可挽回了,自己是必然不會忍氣吞聲,那只能和離嘍......;聽到這話蕭戈臉就先黑了一半——這還沒有成親呢,妳竟然都已經考慮到和離的問題了?搞毛呀?——蕭戈一隻手無力地撐住額頭。

這頭蕭戈在求婚,那頭萊夷夷主卻發病了!

素年在見到夷主的同時,額外見到魂穿而來的親人——她的母親——然後在母親的〝見證〞下得到了蕭戈的正式許諾:「沈素年,回到麗朝,我們就成親吧!八抬大轎,鳳冠霞帔!我蕭戈,定然不會讓你後悔今日的決定的!你聽到了沒有!」蕭戈,那麼驕傲的一個男子,隔著門窗在外面大聲地喊著,沒有一貫的冷靜和傲然,全然的霸道和毫不顧忌。自己何其有幸,能夠遇見一個這樣的人。

於是...沈素年流著淚,送走了上一世的母親,她心痛卻沒有後悔,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放不下蕭戈了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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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沈素年跟蕭戈互表衷情後,蕭戈很怕夜長夢多,所以請旨賜婚,讓覬覦素年的人可以歇歇心思,讓有心從中破壞他們感情的旁人——繼母啦、皇室中人啦等等——在下手之前惦量惦量自己的能耐!

眼看著蕭戈和沈素年就要成親了,卻沒有想到太后從中橫插一腳,硬是要將形同義女的陸雪梅許給蕭戈。不知道就算了,可那正主兒陸雪梅很故意的一心想找素年的麻煩,可勁兒的往素年身前湊,要是素年再一味忍讓,那就不是沈素年的風格啦!

一次賞菊宴上,就讓沈素年碰上了傳說中的〝梅姑〞。

「大家不如吟詩詠菊,也全了這份風雅,不知各位覺得如何?」梅姑一上來就拿腔拿調的對著沈素年「沈娘子,妳說呢?」

素年十分坦誠地承認:「你們玩就成,小女子對這些並不精通。」心道:我拿手的是醫術,有沒有想要比試一下?

梅姑:「哼~也是呀,沈娘子以後是要做蕭夫人的,如何會理睬我們這些人?」

素年:「陸姑娘,素年不擅長,並非如同您說的看不上,只是不擅長而已,想必這些夫人們都是體貼的,能夠理解素年的舉動。」

梅姑:「是嗎?誰說讓你做出震驚四座的詩句來了?不過一起玩鬧而已,就諸多藉口,吟詩作對乃是一般女子閨閣中都會跟著先生學習一些的,沈娘子這都不會?」

素年的忍耐力是有限的。她臉上揚起了動人的微笑——小翠和刺萍默默往後退了一小步,心知小姐這是怒了「陸姑娘。吟詩作對不過風雅之事,以後卻未必會派的上用場,況且……,這裡也都是女子,說句實在的,今後我們的夫君未必就喜歡這些風雅。據我所知,蕭大人似乎十分不喜呢。」素年這話太直白了,簡直就是將陸雪梅的面子給撕了下來。

梅姑:「你……!」冷傲的面色一點一點漲得通紅「你別得意,以後,有你哭的時候!」陸雪梅的眼神陰了下來,恨恨地放出了狠話轉身離去。

回頭見著蕭戈,沈素年忍不住對他道:「素年遇見了一名女子,名為陸雪梅,大家都稱她為梅姑娘,梅姑娘說了,作為蕭大人未來的妻子,光是會治病救人還不行,還必須要會吟詩作對。是這樣的嗎?」

蕭戈的表情愣了一下,緩緩地搖了搖頭:「並非如此。」

沈素年歎了口氣:「素年也是這麼想的,只是素年說的,呃……也許不是那麼委婉,讓梅姑娘有那麼一點傷心了,若是梅姑娘想要繼續跟素年探討這個問題,蕭大人,您可要一定扛得住啊……」

蕭戈知道太后那裡給自己預備了一個妻子,當時他毫不在意也沒有反對,因為他覺得,自己今後的妻子是誰都無所謂。

「安定侯府韓公子曾經來向小女子詢問過侯府夫人的病,」素年繼續說道:「他問,他娘親的身子是否是因為姨娘才不好的?」素年微微歎了口氣「應該算是的吧,再堅強的女人也不能忍受夫君的心被另一個人分走,若是夫人想不開,或許,就算是我也無能為力。人總說,相思成疾,一旦這個疾病痊癒了,那也說明,這個女子的心思,已經全然不在那個男子的身上了。」

蕭戈沒有說話,只是在想素年剛剛說的,願意為了別人吃醋生氣,那是因為在乎,而素年......蕭戈笑著在心裡搖了搖頭,心道:「這丫頭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,她不願意的事,必然會堅決地不留任何地後路,看來,他還是要再進一次宮啊。」果然啊…他還是低估這些那些想要從中作梗的人啊…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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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將婚事順利完成了,蕭戈也算是放下心中大石了以為從此就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的話,那就是個傻的,因為蕭戈跟沈素年的考驗還沒完呢!

頭一個給沈素年考驗的就是蕭老夫人,此人乃是蕭戈的繼母,年輕時受制於蕭戈的父親,行至中年時又受制於蕭戈,理由不外乎——蕭老夫人白語蓉本來就智商很掉線——蕭氏父子都是精於算計之人,而蕭戈更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的存在!

白語蓉的下場就是——中風了,從此要活的像個死人,俗稱“活死人”。

第二個考驗來自月娘,此人算得上是蕭戈半個母親的存在。實際上,月娘是蕭戈生母的貼身丫鬟,為保蕭戈在繼母的眼皮子底下平安長大,她終生未嫁,一心一意照顧蕭戈直到成人,為蕭戈打理偌大的蕭府。

當月娘發現蕭戈娶進一個醫娘時,面上雖不顯但骨子裡卻是看不上沈素年的;她甚至背著蕭戈給沈素年下藥,不讓沈素年誕下麟兒。這樣的月娘讓蕭戈又是失望又是痛心!畢竟沈素年是他花了大力氣求娶回來的人,而他看重的人卻被月娘如此不待見……蕭戈焉能不痛心?

所以,當月娘說:「少爺,您喜歡少奶奶這是好事,但少奶奶一個人的話,少爺的房裡就單薄了,蕭家可就您這一條血脈,總得為蕭家開枝散葉啊,月娘瞧著少奶奶並不是好生養的,若是她生不出孩子的話……,少爺,您總得給蕭家延續香火吧……」的時候,蕭戈的忍耐已達極限,他的眼神變的傷心又失望,帶著痛徹心扉的意味「月姨,如果沒有你的燕窩粥的話(對,藥下在粥裡),我說不定已經有孩子了。

月娘的下場自然比不得白語蓉的,因為她跟蕭戈的情份幾乎與母子無異,蕭戈自然不忍將之除去,而沈素年也深知蕭戈的難處,她很願意為所愛的人退一步。所以,才有後來月娘肯為沈素年盡心盡力,當平哥兒褓姆的和美日子——雖然月娘很大一部份原因還是為蕭戈——這對蕭戈來說何其重要,試問有哪個當兒子的,不想家裡的婆媳關係好呢?

在夫妻兩的努力下,沈素年很快懷上了頭胎。

就在素年懷孕不到五個月時,蕭戈接到出征的命令——擊打阿羌族、回護麗朝大軍回朝!皇上在苦無大將可派的情況之下又不得不讓蕭戈請戰。

故事看到這兒時,我就想啊......我要是沈素年,一定打死不嫁軍人——太麻煩了嘛!而且還聚少離多............還要為從軍的丈夫牽腸掛肚(又要擔心自己隨時可能守寡......),真心叫人心累。看著被皇命叫出去打仗的蕭——你罵也不是、不罵又心裡難免憋屈的緊......哪個懷了身孕的女人不想自己的男人在身邊嬌寵著自己呢?如今看蕭戈又被調出去跟阿羌族大仗,能不能平安歸來都不知道——這樣懸心過日子對孕婦其實很不好的耶。唉...可是又能怎樣呢,嫁都嫁了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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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懶人沈素年來說,愛上蕭戈算是意外——要不是蕭戈鍥而不捨——愛又愛的很沒安全感一直到蕭戈連連保證絕不棄糟糠,還提出〝哪怕我們沒有子嗣也沒關係,可以去抱養啊〞這樣的話來,才真正打動了素年的心……夫妻二人也在此時才真正算得上是一體同心。

想想,蕭戈和沈素年結縭不到五年就分開了三年……這是誰害的?要我說就是皇帝、是麗朝害的!也不怪素年心裡多少有怨懟呀,皇帝跟麗朝都太不要臉了皇帝嘴上說跟蕭戈是朋友,彼此感情深厚什麼的但是皇帝的作為,跟麗朝上的官員也沒什麼不同,都是有事鍾無豔、無事夏迎春!一句朋友就要蕭戈赴湯蹈火在所不辭;可當蕭戈被刁難時,皇帝都在幹什麼?還不是照樣把沈素年搞丟了?要不是蕭戈夠堅強,不早瘋魔了?!

所以,我覺得沈素年避走避的很對呀!

憑什麼呀!?每回麗朝有事你蕭戈想到的都是要素年體諒呢?你蕭戈要做麗朝的將軍是你的事,你要把麗朝百姓擺在第一位也隨你!但是我是平哥兒的母親,他已經沒有一個願意把他把第一位的父親,怎麼也不能再有一個不把他擺第一位的母親了吧?所以,抱歉了——你去做你的大將軍,我只要我的兒子平安長大!

這樣的沈素年,依然是只考慮自己的沈素年,依然是性情涼薄的沈素年——但,那又怎樣?她的態度正是一個做母親的人會有的反應,有什麼錯?蕭戈取大義棄小家,要說他有錯,他也沒錯……但對於身在小家的素年、平哥兒來說——蕭戈終究還是有錯,不是嗎?

對錯反正也不重要了合著皇帝也終於在看到蕭戈爆發、崩潰了,總也該放過蕭戈了吧?難道,真要蕭戈搭進自己的命才肯罷休嗎?看皇帝對蕭戈一副很內疚的樣子——我懷疑摻假啦——我一度以為他終於肯放過蕭戈了……結果沒有!唉——居然在得知沈素年又懷一胎女兒後,又打上人家女兒的主意我看的也是醉了……心裡只能替蕭戈跟沈素年默哀啊啊啊啊……

攤上這樣的——好朋友——皇帝也是你們上輩子欠的吧…………(哈哈哈哈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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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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