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年8月18日 星期三

素手醫娘(上)by微漫

 


安素來到麗朝,魂穿成沈素年——年僅 12歲左右的半大孩子——安素很感謝老天又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,上一世,還是安素的時候,她永遠只能看著別人擁有健康的體魄,只能看著別人揮霍康健的人生,而自己,只能看著、羡慕著。年紀輕輕的她,因為病體,什麼都不能盡情、恣意的體會,只能看著、羡慕著......

來到陌生的環境,她沒來得及查詢眼下這具身體的確切身份,也沒來得及去明白生活為何如此節鋸——為什麼這具身子,明明是個小姐身卻似乎沒有小姐命——所以,她只能拼命把眼光鑽進錢眼裡!

索性安素擁有一手醫術,尤其她十分擅長中醫裡的針灸之術,這是她拿的出手的技術——可惜在麗朝似乎沒人信針灸術——也因著這手技術,讓她慢慢打開了一條經濟之路。

雖然一次看病所得都不少,但畢竟請得起大夫的人家有限,所以,在無病患上門的時候,沈素年就負責出花樣,小丫環小翠就負責針黹,主僕倆就靠賣些繡帕、香囊度日——還真別說,一方繡帕要價一兩還挺熱賣的——沈素年對於漸寬的經濟感到十分滿意,於是在得手一百兩問診金後,攜著小翠立刻搬到林縣定居,她決定避開眼下的生活環境!不是她瞧不上農村生活,而是對於接濟她們的佟府感到不爽!

聽小翠言語間透露的,佟府跟沈府原是世交,可是在沈家出事後佟家雖力保了自己,但對待遺孤的態度卻令沈素年感到十分可疑!你既有心搭救,何以又如此苛刻沈家孤女?是,前身或許真是個拎不清的主,所以幾番將佟府得罪了個透,但是一個月只給兩百文錢......這是在打發叫花子嗎?也就不怪沈素年疑心佟家的作為;於是,主僕兩身上一攢到了 錢就立時落跑。

一到林縣,主僕兩人就租住一處一個月要價八百文錢的二進屋子。一個畫花樣,一個負責做繡活兒,每天日子過的不知多愜意;再加之兩人面相生得人緣,左鄰右舍多有照顧;加之沈素年露了一手厲害針炙術,治好了鄰人巧兒的娘,巧兒一家感恩戴德,巧兒更是自願賣身為奴報答沈氏主僕——當然,安素是不會答應什麼賣身報恩這種事啦——於是,在林縣落戶後才沒多久,沈素年身邊的丫環就從一個,變成了兩個。照沈素年的說法:人多熱鬧不寂寞呀~呵呵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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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年在林縣認識劉炎梓、魏西、謝林,在青善縣認識了蕭跟神醫柳老。

今次謝林從青善縣拍了封信給沈素年,說因為天氣悶熱,有老人因為一些事情情緒一激動,就倒了下去了。還說老人話也說不清楚,大半的身子已不能動彈,而且長時間在昏迷中......

沈素年得信後急趕慢趕的一路往幽州刺史府去了,一到目的地也是腳步不停地直進內院趕。入屋第一眼看到一人大馬金刀地坐在雕花大床旁,嘴抿得跟一把刀似的,臉色冰寒,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蓋著秋香色薄被的病人。聽見響動,男子的目光移了過來,素年只覺得全身寒冷,他的視線仿佛冰凍鐳射光線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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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,這就是男女主第一次見面的場景。說實話,我真覺得很不美麗啊!我真討厭男主登場的方式!知道刺史大人(當時蕭戈的官職)你是官大威也大,我們只是醫娘,得罪不起你我們閃人可以吧?「不行,在我母親恢復之前,你不准離開。」刺史大人冷著臉,直接開口就是這麼一句——哪尼?啥屁話呀?居然還用高大的身形、冷峻地面容壓人!那一雙淩厲的眼喲......要是眼光能殺人,估計沈素年已經死了!!!(真是叫人那個氣的啊啊啊啊......

說實話,看到男主不為美色所惑我是有點高興啦,但是,最終他還是因為素年的美色而心動——是事實吧!?——...那你當初凶巴巴個屁啦,尤其令我不爽他拿官威壓人的死樣——太可氣了!什麼叫「因為我有這個能力。」......呿勒個去啦!!!!(怒啊啊啊啊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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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素年從牛家村搬到林縣後,在林縣的時間未及一年,很快就因為蕭戈(強制命令),被迫搬到了青善縣,然後一住就是三年!緊接著,依舊是因為蕭戈的調任(渭城)又被迫(軟性的)搬到渭城福順胡同裡......

房子是越住越大,也越住越舒服了——想想,沈素年從幽州牛家村住著的小院,搬到林縣的槐樹胡衕裡;在林縣,槐樹胡衕的院子也勉強算是兩進的;而這裡——青善縣墨河胡衕裡——最裡面用作臥室的屋子足足比之前的要大上一倍有餘——但是......

沈素年心裡難免有不舒服的時候!因為...從牛家村出來,除了林縣的住地是按照自己的意願——因為是自己挑的——外,好像,連同現在住的福順胡同裡都不是自己樂意住上的!?想想都不由得感到悲哀——醫娘的地位在這位曾經的幽州刺史,如今的黎州州牧大人眼裡......到底算個什麼東西?!

蕭戈看沈素年的眼光,從第一時間的冷然,到如今的想討好跟關心,這一路變化下來,他自己都感到訝異!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這位小小醫娘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,嚴重引發他對她的好奇——她總是在他面前禮貌而疏離——他曾窺視這小小醫娘面對親近的人時,那靈動嬌俏、巧笑倩兮的模樣,那是他一直都不曾見到過真正的沈素年!

要怎樣才能卸下沈素年對他的防備之心?

他悔自己當初對她的強勢作派,如今越是想靠近佳人越是困難重重。蕭戈向來對身邊的事看的淡然,甚至有些無所謂......但這次,他迫切的想看到全部的素年,不管喜怒哀樂還是貪嗔癡怨,他都想知悉......他恨不得將這小女子圈在身邊、別在褲腰帶上,讓她眼裡除了自己再也容不下別人才好!

可是——難呀!

貌似沈素年仍對當初,在青善縣被蕭戈以命令的形式,強行扣留在墨河胡衕裡很不爽;這真成了他和佳人之間不得增進感情的絆腳石啦......如今再來悔不當初也無意義了......

可憐蕭大人的追妻之路尚且遙遙,唉...所以說嘛,男人別犯蠢哪,在女人面前——尤其你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,會不會在將來成為你在意的女人——耍一回威風的代價可不是幾句甜言蜜語就可以過了的喲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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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素年追著師父——柳老——的腳步上了京城,因為柳老接到〝貴人〞求醫的信件後就上了京……不知為何,柳老卻一去不回!素年幾番打探、四處求問,最終得到的答案是:柳老這頭卻出事了!

先前,柳老才對沈素年透露過,自己正在給宮裡的貴人進行治療,雖未盡其言,但沈素年隱約意識到,柳老口中的「貴人」怕是要頂天了去…為此沈素年甚是憂心;不料,才幾天的功夫,素年就發現:柳老已經許久未放消息出宮了!素年心中焦急萬分,透過劉炎梓多番打聽才知道:柳老被囚禁起來了!

才來京城多久呀,沈素年先是體會到階級的可怕,身為醫者在這樣的世道上,其身份地位是多麼的微不足道;其次,就是深刻體會到無助的滋味!身處在權利中心的京城裡,處處講究的不單是能力,還有權勢——她就是個無權、無勢、無地位的白身平頭百姓——而她沈素年除了一手的醫術外,什麼都沒有!面對無故被囚的柳老,素年在這京城舉目無親,更是求告無門;素年深感自己對權勢的嗤之以鼻是多麼大的錯誤,而柳老被囚這件事,更是讓素年被“權勢”二字生生打臉打到麻木了。

束手無策的悲憤,讓沈素年一度抱膝痛哭,但那哭不是軟弱而是短暫宣洩,因為她知道哭並不能解決問題。就在她決定採取自己的手段去營救柳老時,蕭戈出現了!

再見蕭戈沈素年覺得,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淩厲感更加地強烈,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劃傷一樣。一見面,蕭戈沒有半句廢話的安排好沈素年去見柳老……。

原來柳老是被蜀王囚禁起來了。

蜀王是誰?是個可以跟當今太子齊鼓相當很有權勢的人!

可惜蜀王運氣不如太子好,他就差一步便唾手可得的江山,因為一場病——食道癌——而失之交臂。

而柳老為盛名所累,直接被蜀王扣去醫病,而沈素年則為救師身陷其中!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,蜀王死的當下也是柳老師徒兩人亡命之時。

只是沈素年的運氣比之柳老,好的太多!因為最終蕭戈救了素年,免她步上柳老的後塵。

柳老的事情,素年確實痛心無比,只要想一想她就能痛哭一場,但她也從未想過要辜負師父而不珍惜自己的生命,反而,素年覺得如果她不珍惜了,才是枉費了師父的救命之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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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戈最先是覺得沈素年這個小姑娘挺有意思的,明明懼怕自己,卻因為知道差距而妥協,是個心裡十分清楚的姑娘。

在青善縣的三年裡,自己每次見到沈素年,過後的心情都非常好,他一開始以為是巧合,後來才發現,待在素年的身邊,自己有多麼的放鬆小姑娘似乎有一種魅力,讓周圍的人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,沒有過分拘謹的敬畏。沒有刻意做出的奉承,沒有唯唯諾諾的懼怕,就是很自然的,好似朋友一般的對待。那個時候,自己正處在最焦心的時刻,他需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擴展自己的勢力,不著痕跡地招兵買馬,埋下支持太子殿下最基層的力量。說起來容易,其實很難,蕭戈卻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,他的壓力可想而知。

那三年,不誇張的說,只有在見到素年的時候,自己似乎才能得到休息。所以當他任務完成,他多麼想將素年也帶到渭城去。無關情愛,只是希望這個能讓自己時刻放鬆下來的小姑娘,能夠繼續陪在他的身邊。可素年拒絕了,並且笑盈盈地送了他一個小靴子,還一本正經地祝他平步青雲。蕭戈真是哭笑不得。

其實如果他願意,他大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將素年帶走,哪怕她已經成為了醫聖的傳人,對自己來說,仍然易如反掌。但不知道為什麼,蕭戈沒那麼做,他知道素年不喜歡被強迫著做事,哪怕是為她好的事,在青善縣,自己沒少因為強行將她留在那裡遭受忽視。

蕭戈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那麼在意一個小醫娘的感受,他獨自一人去了渭城,繼續去為了太子殿下,這個他認同的未來君王做事。

可是素年又出現了。知道她來的那一瞬間,蕭戈覺得自己的心輕快了起來,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,他不知道,也不想追究。只要能見到素年就好,只是這樣就好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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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怎麼辦?」在沈素年在意識到蕭戈對自己的情意後,其反應不是欣喜而是……壓力!(早先是太子找她直接點明蕭戈對她的情意,如今又從顧斐暗示的口中又印證了一遍似的…這讓素年挺不舒服的…)

對的,是壓力。

因為沈素年一直知道,在這個時空下的婚姻跟她前一世的婚姻概念是不同的;這裡的男子今日喜歡這個,明日喜歡那個,是不犯法的!是可以都娶回去放在家裡的!對於蕭戈的喜歡,素年還真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,他們的感情是可以分割的,這種不完全的感情,素年接受不了。

在素年的眼裡,這一個個天真嬌美的姑娘們,有多少在後宅裡生生消磨著她們的生命?一個單純的女子,在後宅裡因為想要獲得關注而慢慢地將自己原本的天性打磨掉,慢慢變得有心機,變得有手段,這本身就是一件可悲的事情。

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現狀,沈素年閉了閉眼,女子如同浮萍,她們要依靠獲得丈夫的寵愛過活,失了寵,就好像失去了整個世界一樣。

而身為男子,卻可以找一個又一個能讓他動心的女子,沒有人會指責,樂此不疲。

所以素年從一開始,就不抱有任何希望,哪兒那麼容易能遇到經得起誘惑的男子?哪兒就那麼幸運能輪到自己?

沈素年算是看清楚了,這些女子被關在後宅,能夠左右她們情緒的,有時候僅僅是夫君的一個笑容,多麼可悲,又多麼可憐。

紅顏易老,當嬌豔如花的容色不再,當她們一直依靠著的夫君有了新歡,女子們似乎只能靠手段心機來爭奪,然而一旦沒有任何能夠挽回的可能,哀莫大於心死,等待她們的將會是什麼?

所以她不願意!一千一百個不願意,這個時代的男子,她一個都不相信,大環境造就出來的人,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為了單單一個女子而妥協?什麼“今生唯愛你一人”統統是放屁!只是為了迷惑女子的心說出來的謊話而已!

將胸口的悶氣吐出去,沈素年的心裡更加地通透,還是要靠自己,不依附於任何人過活,沒有那些男人,她一樣能夠生活得很好!

蕭戈又一次感覺到了無形的疏離,比之前更加的清晰明顯,素年在劃一條看不見的線,將她跟自己完全得隔離。於是乎,在感覺出沈素年對自己的抗拒後,蕭戈把埋下的第一步棋子——麗玄毅——用上了。嚴格說起來,是蕭戈在沈素年那裡發現了這位失蹤多年的皇子,當下蕭戈沒有驚擾素年,只是半開玩笑的表示要用身邊的小廝換她的得力管家(玄毅),也很不客氣的在第一時間點醒玄毅——你既然出現在我眼皮子底下,那就做好心裡準備——時候到了,你就該回歸屬於你的地方。

以蕭戈走一步算十步的習慣,當然不會只是拿玄毅作引頭而已,而是雙管其下的想將自己跟沈素年的事,和太子交辦的事一併完成,這才是蕭戈的作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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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 be continued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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